Sometimes, I wish I were an angel. Sometimes, I wish I were you.

关于

[赤安]Nothing Like Us (全)

*背景:假期的最后一天。

 

Costa Rica, Manuel Antonio.

 

1.

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正在向导的带领下观察林间的动物。一组只有一架望远镜,向导依照经验找到动物之后会把它放下,调好设置给大家轮流看。待其他人都看过了,向导发现一直缀在队尾的两位帅哥中黑发的那个迟迟没过来,于是专门热情地招呼他也来观赏一下。

其实以狙击手卓越的视力,赤井不用借助任何设备就能清晰地看到坐在树杈上抱着叶子啃的树懒。但是盛情难却,他还是走了过去。

刚看完降谷退后几步,给他让了个位置,然后眼尖地察觉,赤井一靠近望远镜就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伸出左手扶着支架,整个人呈现出蓄势待发的姿态,表情微妙——大概是在下意识辨别风向、计算风速。

站在一旁的向导似乎也感觉到了四周骤降的温度和陡增的压迫感,颇为奇怪地环视了一圈,结果发现问题似乎出在他自己带的客人身上。再仔细一瞧,这位压力源身形挺拔不说,一身肌肉在宽松的t恤下都能显出轮廓,手臂和腿上还有疤痕。他这带的可别是什么来散心的犯罪分子吧。向导在心里嘀咕着,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而始作俑者本人却浑然不觉给别人带来了困扰,仍然专心致志地欣赏正在进食的树懒。

降谷在后面把二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无声地笑弯了腰。

没过多久,赤井离开了望远镜。向导趁着其他人凑成几堆还在闲聊,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问道:“请问客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你好像很专业的样子。当然不愿意回答也完全没关系,我就是有些好奇。”

赤井回头看了一眼降谷,后者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笑意让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职业习惯怕是给人造成误会了。要是不说实话,倒霉的向导估计得提心吊胆地琢磨一路。

于是他简略地回答道:“我是警察。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气场这么足,估计也不是普通警察,但不管怎么说总比黑帮分子强。向导深知再追问下去就不合适了,于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的语气示意大家聚拢过来,讲起了树懒的习性。

尽管总占地面积不小,这个国家公园开放给游客的部分实际非常少。不到一个小时,参观就结束了。他们这组运气还算不错,除了进食的树懒,蜂鸟和美洲鬣蜥,还看见了这里的国鸟彩虹巨嘴鸟。导游在旅程的尽头给他们简单解释完如何到达沙滩,就扛着他的设备走了。临时凑起来的游客们互相道别之后也四散了。

 

2.

顺着向导指的路走,几分钟后,降谷和赤井到了广阔的太平洋沿岸。环绕的山丘将一小片海抱在怀里,波涛小得像湖里泛起的涟漪,新月形的细长白沙滩宛若镶边的蕾丝。他们随便溜达了一圈,发现月牙湾侧边的小树林似乎格外空旷,阴影下竟没什么人,连散落的物品都很少,走近了看见树根处趴着的几条灰扑扑的巨型蜥蜴和一个醒目的立牌,上面写着“叶子有毒,请勿触摸”。两人对视一眼,从兜里掏出钱包半埋在沙子里,脱了外衣盖住,紧挨着把鞋放下,你追我赶地跑过滩涂,一个猛子扎进海里,较劲似的往深处游。

不论做什么事,只要是和赤井一道,就很容易激起降谷的胜负欲。是波本的时候跟莱伊比任务完成速度;当安室透的时候跟冲矢昴比谁能先破案;做回降谷零还要拼谁刺探出的组织的情报多,好不容易放了假都不消停,逮住机会就想决个高下,简单如游泳也要分出个胜负。

他们游的很快,像是两尾矫健的鱼。不一会儿,制造汽油味和噪音的摩托艇就都被他们甩在身后了。眼看着就要游出海湾,赤井率先慢了下来,斜侧过身冲着中央耸立的一片礁群游去。

二人几乎同时爬上较矮的两块岩石。刚坐下就感觉身上的水珠开始蒸发,皮肤很快就被日光烤得发烫。好在风是安静轻柔的,又有薄薄的青苔充作软垫,倒也还能歇上一会儿。

这里已经离岸边很远了,即使以赤井的眼力,回望过去也看不清人群。太阳正在慢慢自高处滑落,两人逐渐被拢进背后巨石的阴影里,一切仿佛渐渐趋于停滞,唯有头顶掠过的海鸥提醒他们,时间并没有定格。

“这片海域有鲨鱼吗?” 

降谷不知道这人又想到了什么才问出这么个问题,但是这不妨碍他迅速给出答案:“放心,要有我肯定第一时间把你踹过去喂鱼。”

赤井听到这话抬起左胳膊,捏住侧边一按,手腕上的金属环立刻变成了弹簧折叠刀。他展示似的晃了晃,说:“让我心甘情愿喂鱼恐怕有点难度。”

“那真是可惜了。”语气听上去好像还真有点遗憾。

赤井扫了一眼身边人的行头,大概能猜到那条游泳都不离身的项链里也藏着防身武器。不过比起直截了当的询问,他深知此时有另一种更有效的办法——于是他眼珠不错地盯着对方的脖颈。

果然,降谷很快就顶不住他饶有兴趣的眼神,率先宣布结束这场考验脸皮厚度的较量。只见他耸了耸肩,拎起穿在皮绳中间的挂坠拆开,倒出一个微型水下炸弹。

“……”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回合赤井输得心服口服。

 

3.

从礁石上下来之后他们又游了几圈,但降谷总觉得没有尽兴,一回到岸边就迫不及待想继续比赛点儿别的什么。

“练练手?”他小心地避开绿叶爬上树,找到一根更高更粗的树枝之后取下项链缠好后回到地上,面带挑衅地问道。

“求之不得。”正想着怎么找回场子的赤井爽快地应下了,摘掉手环挂在树枝上。

他们脚下松软的沙地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格斗舞台,而且即使有树冠遮挡,下午三点也仍然灼热。降谷试探着踩了踩,果不其然立刻就陷下去了,白沙几乎没过脚腕。他的惯用招式大多属于踢拳范畴,是标准的站立选手,眼下这个临时场地对他来说相当不利。“但话已出口没有理由再收回来,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只有那一样武器”——他这样想着,深吸了一口气,谨慎地压低重心做好准备。

令他吃惊的是,赤井竟然放弃了侧架,正面对着他。

“你不用截拳道?”他可还记得在摩天轮上打的时候对方强拳强腿在前的典型站姿。

被问到的人失笑:“哦你说那次,我背着狙击枪,没办法。”况且那时他屡次用前手刺拳和前腿侧踢只是想让气头上的公安停手罢了,把人推出攻击距离总比打晕过去要好。

降谷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后来赤井一个背投将他甩出去也传达了并不想开战的意思,只是他不予理会。直到双双掉下楼梯之后,FBI才不得已动了真格。他不愿意再继续动摇军心的回想,咬着牙说完“这回麻烦你全力以赴”就朝赤井冲了过去。

尽管占了体型和场地的优势,赤井也不敢大意。对方的招数比上次交手更为变化多端,除了直奔面门的重拳,灵活组合的肘击和扫踢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瞅准机会就要把人往地上摔,几次都被躲了过去,又被缠抱着硬受了好几下膝顶之后,才终于抓住空档,一记低鞭腿让两个人一起倒了下去。

后来的局面几乎是一边倒,擅长巴西柔术的赤井在寝技上明显更胜一筹。降谷挣开了十字固紧接着又被裸绞,好不容易翻身获得了骑乘位提拳要打,赤井早就架好双臂格挡,开放式防守的姿态没维持多久就转成横固。被迫在地上和他缠斗的降谷处处受制,有效打击大幅减少。

最后还是赤井喊的停。两人气喘吁吁地摊在地上,湿沙子粘得到处都是,头发也乱糟糟地支棱起来,脸颊通红,后背火辣,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赢了,”降谷不是输不起的人,大方地认了,也没有因此泄气,“不过我迟早要赢回来。”

“我随时恭候。”

 

4.

两人顶着打过架的尊容不好再四处乱跑,商量之后去最近的公共淋浴冲完澡,在路上进超市顺手买了创可贴遮住脸上的淤青和血痕,才出公园走向另一片离酒店更近的沙滩。

因为是不用付钱的公共沙滩,人比先前那个要多一些。两个达成口头协议暂时休战的帅哥并排躺在树下的沙滩椅上吹海风,惹来不少比基尼姑娘悄悄打量的目光。其中比较大胆的发现他们没有同行的女伴就径直走过来搭讪,目标大多是的赤井。

在组织里的时候,尽管“诸星大”整日脸色阴沉和行事狠辣果决,也依然有女人前仆后继地去碰这个钉子。现在他穿着一条大花沙滩裤靠在躺椅上,咖色墨镜遮住鹰隼般的目光,那股不近人情的冷硬感消弭了不少。连降谷都不得不承认,赤井这副样子确实魅力十足。

反观他自己,虽然长得也赏心悦目,穿搭品味更是比针织帽怪人好出几条街,但在女人之间的人气总是不温不火。朗姆向来跟贝尔摩德不对付,但凡对方有的她都不能缺。甫一听说贝尔摩德对琴酒有意思,就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日本试图抢人。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对跟贝尔摩德走得颇近的波本出过手,似乎笃定他们就算睡在一张床上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降谷看着接连不断向赤井搭话的各色美女,想起往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撂下那些试图和他开展对话的,在隔壁的摊主那里买了个椰子抱回来,咬着吸管猛嘬。

万幸赤井没有带一个回去过夜的打算,言语间礼貌地保持着距离,不着痕迹地推拒了所有邀请。不然降谷非得当场和他大打出手不可——毕竟正值旅游旺季,每家靠近海边的酒店都声称自己的客房爆满,他们提前两天预约只订到了一个双人间。


5.

晚饭他们是在一家叫Burû的露天餐吧吃的。

琢磨了一阵儿菜单,降谷突然说要给赤井点一杯酒。可能是他眼里藏着主意的样子太生动,因此即使右眼皮不详地跳动个不停,赤井也没有出言反驳。

“Uno Cóctel del café con el plátano, Gracias.”

酒上来之后,降谷迅速把两人面前的杯子掉了个儿。赤井拿起被换到他面前的那个尝了一口,眉头瞬间皱得山高。这杯咖啡冰沙特饮入口的味道着实一言难尽——苦涩程度堪比意式浓缩不说,又没有那种厚重的醇香,细碎的冰碴仿佛一柄柄利剑,扎得人舌头都麻了。

降谷看着他吃了个哑巴亏,端起自己的那份甘蔗甜酒颇为享受的啜了啜,脸上明晃晃的得意神色似乎摆明了就是要坑他。

叫你女人缘好。

勉强咽下那口冰沙,赤井转念就猜到了被捉弄的原因,甘之如饴地收下了这份坏心眼儿的馈赠。他很少见到降谷这么活泼的一面,为此付出一点儿代价也没什么,反正结果不算太差——至少后来他举着叉子去分降谷点的柠檬腌鱼、炸玉米片和沙拉的时候没受到阻拦。

 

6.

他们吃完饭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晚。大多数住客尚在酒吧闲聊,灯都没开的庭院里空空荡荡。

不知道是精力过剩还是单纯觉得没坑够对方,他们在进屋前跳下游泳池又打了一架。因为有水的阻力,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弃了遵循格斗规则,招式变得粗暴甚至于野蛮。

降谷揪住赤井的长发就硬生生把他往池子底下摁,还不忘勾住他小腿阻止他保持平衡。相应的,FBI的回击也不太光明正大。他双手猛一撑池底,不顾头皮被撕扯的疼痛,像头见了红布的斗牛一样转过身顶住降谷的锁骨试图站起来,直到对方晒伤的后背撞上池壁。泳池横纵不过十米出头,水也仅能勉强没过胸口,他们在里面翻滚,像野兽那般毫无顾忌地撕咬,以骨为刃狠狠相撞,生生折腾出了天崩地裂的架势,掀起的水花像海浪一样扑到周围的地上。

如果是赤井是没有鞘的长刀,降谷就是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危险系数不相上下,最大的区别是后者若非必要绝不显露锋芒,多数时候利刃都被折过来对着自己的心脏。他只会对赤井破例展现出狠戾的那一面。毕竟在组织里的时候“莱伊”没少被迫跟他一起在钢丝绳上跳舞。比起事事以日本为先的降谷零和亲和力满分的安室透,赤井更常见到,甚至更熟悉的是手段了得的波本。这也是降谷此时敢于手下不留情地从背后用右臂卡住他脖子的原因。

夜色渐浓,泳池四周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绞杀的动作做到一半的降谷被刺目的光线晃了眼,下意识停止动作侧过头去看赤井。那双染上夜色的绿眼睛亮得惊人,瞳孔因兴奋而微微扩散,好似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冲他叫嚣:继续,我奉陪到底。这副模样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他心惊肉跳。

“如果恨我可以让你好受的话,永远不要原谅我。”

他曾经因为苏格兰的死疯了一样去恨赤井、要把他扒皮抽筋交给组织的时候,赤井拎着他的领子一字一顿说的话言犹在耳。降谷突然就松了力气。

该死的FBI。

他早在察觉天台上的真相之后就恨不下去了。那些满腔愤怒追着面前这个人死咬不放的日子里,他欠下了太多人情,多到以命相抵都还不清。偏偏债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顶着“冲矢昴”的皮囊隔三差五找借口到波洛见他,到了这里更是如影随形。他嘴上不提,却也看得出这些举动背后隐藏的关心。这份情意太难得,于他如同捧着烫手山芋,没法坦然收下,亦舍不得放开。他自欺欺人地装了五天,最后还是做不到真的敷衍过去。

赤井见降谷收了力道,虽然疑惑但也顺势放了手,解开纠缠在一起的肢体,一言不发地陪着站在水中央。越过层叠的树林屋舍而来的海风、灌木花草间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和笼上一层纱的月亮都和他决定加入FBI的晚上太过相似——那时他还不是无坚不摧的银色子弹,不是沉默的礁石,尚可像爱手风琴一样爱枪,抽烟喝酒的时候谁都不为。

转眼他却站在泳池里,半身皮肤像被火燎过,胸口、小腿、后背都在隐隐发疼。瘆人的寒意逼得他忘了如何呼吸。仿佛泡着他的是早已凉透的血。同伴的,敌人的,还有他自己的。

他不动声色地感受着迟来的钻心楚痛,然后出乎意料地被拉入了一个怀抱。拥抱他的人亦浑身浴血,疤痕叠着疤痕,却用依然肖似少年的嗓音附在他耳边,对他说谢谢——谢他准备的红茶与来叶山道上的追逐;谢他解围的子弹和一成不变的咖喱;甚至谢他一顿调笑揶揄后也不忘留在办公桌上的黑咖啡。

逝去的生命形成的风化壳随着落下的话音和收紧的拥抱一片片从赤井秀一身上剥落。曾一度被妹妹以为不会笑的他,如今额头抵着怀中人的肩,眼眶湿润。

“走吧,我们回去。” 

 

7.

走进房间,降谷一把扯掉上衣,被子也没掀就把自己摔进了床,像是烤肉掉到铁架子上。沾到被面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滋滋的声响,蔓延的刺痛迫使他神色扭曲地又坐了起来。

赤井正在脱t恤。他湿透了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原本白皙的肩背浮起大片红血丝和淤青,甚至遮住了狰狞的伤痕。

降谷看着眼前这位伤患不以为意地踩上拖鞋就进了浴室,默默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去前台要清凉镇痛的药膏。

等他回来的时候赤井刚好洗完澡闭着眼睛跨出来,身上草草地围了一条酒店毛巾,长势飞快已经过肩的黑发贴在背后。

“过来上药。”降谷举起小盒子命令道,假装语气不善可以遮掩住心里的关切。

命令的被执行对象睁开眼,见他一头金发服服帖帖地勾勒出脸庞的轮廓,活像一只不慎落水的小狮子。

“先去洗澡。”

赤井拿走盒子,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浴室关上门,然后坐回床上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手里的小铁盒。触手温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贫瘠的生活中总是会出现这类小东西:工藤家的小子带来的波洛三明治和蛋糕,明明没点却总是上门的寿司外卖,附带说明书的药品。每个都不贵重,也并非不可或缺,但真真切切,像闯进屋里的阳光,染上春色的暖风,树叶青草的香气一样,是他伸出手就能抓住的温柔时光。

冷衾寒铁一朝融。

浴室里的水声很快就停了。赤井拿着打开的药盒示意推门而出的降谷坐过来,顺手递上床头的干毛巾。

“把头发擦擦。” 

降谷莫名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安安静静地接过毛巾坐下来,任由赤井开始抹药。

他背上伤痕不少,却意外的很平滑。只有左肩胛斜斜躺着一条细长凸出的疤痕,仿佛那里曾经有过雪白的翅膀。拿惯了狙击枪的手拂过肩背腰身,最后停在那道伤疤上。

赤井抚摸着凸起的痕迹,慢慢向前倾身,敛住呼吸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在降谷的瞪视下拽住胳膊把他转了过来,伸出没有沾药膏的右手食指覆上他的嘴唇,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说道:“现在轮到我来讨酬劳了。”

唇齿代替了手指,一触即分。

“我以为你会……”——更不要脸一点。降谷犹豫了两秒,还是转而选了个火药味不那么重的形容:“更进一步。”

“是有这个意思。”大尾巴狼笑着承认了。但贸然出击万一惹人厌烦,又演变成打架就得不偿失了。

降谷没有挣开箍住他的那只图谋不轨的手,而是扣住赤井的后颈,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磨磨蹭蹭,目标会跑的,FBI。”

刚才的药大概是白抹了,被环住腰侧身倒在床上的那一刻降谷想到。

 

8.

第二天清晨启程去机场的时候是赤井开的车。降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掌握了方向盘的FBI一改往日热衷挑战极限,享受心跳加速的做派,在崎岖的石子路上开得规规矩矩。

路上他瞥见橙黄的火光顺着山脊一路烧下去,像是燃起的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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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没有车。我错了。但是把后文补全了。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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